??? 在我校报3月10号第四版面上,刊登了我校党委副书记也是我校书法协会会长黄建钢教授的一幅书法作品——“传道震有音 润物细无声”。这不仅仅是书法,更是一个教育理念。记者就“传道震有音润物细无声”这一观点对黄建钢副书记进行了专访。
记者:黄副书记,您是在什么情况下提出这么一个观点?
黄建钢:一个偶然机会,去一所小学参观。他们希望我题字。我就想到这十个字。时候琢磨起来,觉得偶然之中有必然,顿悟之中有感觉。
记者:那应该怎么理解它们呢?对“润物细无声”,早已耳熟能详;但对“传道震有音”,可是第一次看到。
黄建钢:是的,对“润物细无声”,大家基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它来自一首诗:“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也是现在很多教育思想提倡的。但是我反思教育后感觉,单单是“润物细无声”还不够。在我的对子中,“传道震有音”和“润物细无声”应该是一个整体,既是对应的,又是互动的。一个是有音,一个是无声,相得益彰。这也是我对教育的一个新认识。其重点落在如何“传道”上。我主张,在传道过程中,一定要敢于亮剑,要明确地说出自己的观点。这是受到电视剧《亮剑》的启发:在敌我双方打仗时,首先就要把剑给亮出来。当前“传道”就很有一些打仗的味道。它告诉我们,在传道过程中,一定要斩钉截铁地亮明自己的观点,要坚定信念,要树立信心。只有在这样一个前提下,“润物细无声”才能发挥它的作用和达到它的效果。在这二者之中,前面是主,后面为辅。但现实往往都是本末倒置了。人们一般只关注后者,却忽略了前者。而我的这幅对子就是希望对此有一个修正甚至纠正。
记者:那么,这个“传道”又该如何理解呢?
黄建钢:根据唐朝韩愈所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我认为,在这三个老师的任务中,“传道”是最基础的,然后才是“授业”,最后才是“解惑”。形象地说,“传道”是小学要解决的问题,这是基础教育;“授业”是中学要解决的问题;而“解惑”则是大学要解决的问题。其实,在大学教育里也可以分成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本科教育,要以“传道”为主,第二阶段是硕士教育,要以“授业”为主,而第三阶段为博士教育,应该以“解惑”为主。再细分起来,在本科教育中也可以分为三个层面:大一是学公共基础课,要注重“传道”;大二大三学的是专业课,此为“授业”;大四就要“解惑”了,因为这是走入社会阶段,要对以前所学的东西反思回顾,要对未来碰到的问题预测和对策。所以,“传道”就像是基础教育,是“授业”和“解惑”的基本甚至根本。有了“传道”,我们的教育才能更深一层。
记者:这个“震”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黄建钢:“传道”原则上是要对对方的灵魂产生震动甚至是震撼的效果,不能只是和风细雨的,主要是要能够促进人的灵魂的成长。现在我们往往对灵魂问题、精神问题包括道德信仰信念、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等问题是普遍不太重视,从学生自身还有家长、老师等等,都不重视。但这是很重要的。平时我们都说年轻人特别是小孩子都很单纯,但是我们却让不纯粹的人去教纯粹的人。现在社会上的年轻人都很现实,甚至有的比很多中年人老年人还要现实。新生刚进校门的时候正处于可塑阶段。要像冰层震一震还会碎掉,冻土震一震土还会松懈,铁块烧化了才可以重新打铁那样,“震”就是为“可塑”提供了一个条件。它要求,在“传道”的时候一定要有力量。有力量才会有能量,而且还要是一种正能量。其中,是否“震”和“震”有多大是一个关键的存在。
记者:这前后两句话是否有一个因果转承关系?
黄建钢:当然。只有前面的“传道震有音”,后面的“润物细无声”才能成立。只有吃过苦的才知道幸福是什么。没有吃过苦的人,就算有了幸福他也不会有感觉。只有在“震有音”的基础上才能得出“润无声”的结论。
记者:您写在前面的“卅年树人顿悟”。您是30年了才顿悟出这个道理的吗?
黄建钢:卅年就是30年。30年是我从事教育工作的时间。但对这句话是我突然想到顿悟出来的。最近,我对“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有点感受和感觉。什么叫做树人?“树木”也不是一个简单“种树”的概念,“树人”也不是一个简单“培养人”的概念,这里的“树”有一个改变的意思。所以,“树木”指的是对客观环境的改变。这种改变十年就够了,就会有很好的效果;而“树人”则主要是指对人的改变。这种改变一般需要用100年的时间。何况,要改变的又不是简单的一个人。一个个体人能活到100岁的寥寥无几。所以,它指的是改变一群人、一个民族和一个社会的人。它需要很漫长的时间。在这里面,教育问题就很关键。其方法有二:一是“震有音”,二是“细无声”。它涉及到一个问题,知识的学习往往改变不了人,能改变人的一定是“道”。“ 道”的作用很大,所以“传道”很重要。知识教育和技术教育既可能让一个好人变得更好,但也可能让一个坏人变得更坏,因为他掌握了知识武器。唯有“传道”才可以让一个“坏人”变为“好人”。
记者:“传道震有音”和“润物细无声”这两者存在着整体关系,您刚刚说到前者会影响后者,那反过来后者对前者有没有一定的影响呢?
黄建钢:一般来说,先苦后甜可以。但要是先甜再后苦就很难了。我们以前注重了“润物细无声”,如果以这种方式再做的话就需要很严格的管理。以前的主次颠倒使我们现在的教育成为大问题。现在大学基本都是以知识技术教育为主,但从思想道德教育却很难衡量。这是我们现在教育需要探讨的地方。我们现在要真正通过我们的高等教育来高层次、高程度、高跨度和高幅度地改变人,就必须要发挥思想教育和道德教育的作用。